几十度灰。

查完试卷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，门外的天乌云密布，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家了。肩膀的酸疼也像在告诫自己，别再这样长时间工作。一边揉着肩，一边心里想，老了，比不了以前了。

2018年，做这行4年。第一次有了请辞的念头。也突然明白了高二那年老师叫我别报考师范的意思，总是这样后知后觉。

前几天第一届的学生参加了演讲，大致的内容就是受了我的影响让她有勇气追梦。看到她的信时红了老脸。原来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那么多年了。

快到家的时候雨就下大了，懒得从车厢里拿雨衣，索性就淋雨走吧。淋着雨觉得心境也开阔了，路人都为了躲雨疾走，自己有时做些不同的事情，才更像自己吧。

想起下午一学生跟我说，星期五有人到学校找我。很纳闷，我一个从不主动联系朋友的人。居然有人来寻。蔡国强蔡国强，学生说出名字的时候，下意识地就说不认识，然后猛然间想起，八年前的好友。

八年，感觉好遥远的事，就像上辈子。八年前认识的人，好像也大多叫不出名字。然后某个场合有人提起这些名字，就格外耳熟。认识，以前认识过。

也顺便想想这八年有什么改变，“一个人有多少种视角，就有多少种人生经历。”忘了出处的这句话便是很好的总结。或许用小七的话来说，“看待事情的灰度，更丰富了。”世界是段光谱。白里透黑。暗里有光。少年才问黑白，成年人只看几十度灰。

要学着不问黑白，黑白并不对立。不知觉地又拖到这个点。拖延的毛病越来越严重。越来越明确性格中的不足。我对友人说，不能被情绪支配，要学着把握情绪，说完又觉得好笑。真的是语言上的巨人。

十一点了，再不睡觉爆痘痘了。想想还是睡了吧，一个月的钱买不了几张面膜，保全自己的狗命最重要。晚安，睡了。然后躺床上玩手机，嗯，我已经睡了，这是梦游。